新时代检察理念的践行者
——访“双百政法英模”、江苏省苏州市检察院党组副书记王勇
全国十佳公诉人、全国模范检察官、全国检察业务专家、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人民满意公务员、全国“双百政法英模”、中共江苏省第十四届委员会候补委员……从事检察工作20余年的王勇,被很多优秀的检察官认为活成他们梦想中的样子。如今,作为江苏省苏州市检察院党组副书记、苏州工业园区检察院负责人的他,正以“求极致”精神全力以赴打造基层检察院的“新生态”。
“如我在诉”——司法理念的引领者
“从公诉席上走下来,站在被害人、甚至是被告人的立场去思考他们的诉求。”这是王勇的“如我在诉”办案理念,成为最高人民检察院多次倡导的检察官新境界,他基于此提出的“追诉犯罪者、保护无辜者、挽救失误者”也成了新时代刑事检察理念。
王勇经常讲20年前办理的那起诈骗案。60多岁退休教师要求监督立案,说养老金都放在了股市中,发现资金全部购买了垃圾股,损失7万多元。她认为一人有重大嫌疑,王勇向她解释了疑罪从无的概念,但老教师红着眼反问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但我在讲台上站了一辈子,退休后连棺材本都没了。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此后四年,王勇游走于法律与事实的争议间,运用排除法反复求证、核实,终于等到案件作出有罪判决。“办案对我们而言是工作,对当事人来说,是自由、权利、人生甚至生命。”2005年春节前,阳光很好,老教师给王勇塞了颗糖,很甜。
从积极的犯罪追诉者,到兼顾无辜的保护者——20多年检察历程中,那颗糖始终督促王勇推动刑事检察部门转变理念。
今年年初,王勇履新到苏州工业园区检察院负责全面工作,通过一系列动作打出了基层院建设脱薄争先的组合拳。其中38岁以下干警人人参与、为期一年的全员接访活动,正通过创新的育才路径践行着“如我在诉”。
春节前,一家知名大型外企反复就公司采购导致的虚假诉讼案来信来访,要求立案监督,这是全员接访的第一个案件,王勇包案。他不仅坚持“阅信必阅卷”,还组织集体讨论,发现信访人诉求合理,计划将该案作为职务侵占案件进行立案监督。
一家注册资本上亿、经营业绩良好、治理结构完善的外企因一起百余万元的民事案件在一年多的时间穷尽各种途径、反复来信来访“一定是有原因的”。在办案中,如何看待来访群众、企业的委屈?是简单完成“息诉罢访”还是让对方感受到“公平正义”?在王勇看来,这是基层检察人落实习近平法治思想中人民至上理念的具体考验,是“让人民群众切实感受到公平正义就在身边”的具体实现路径。
“审查报告就整理了13页纸,下一步待查明和补充的证据有14大类”,这是刚参加工作的检察干警王奕文第一次随王勇办案。王勇正带着自己的队伍通过一个个小案,锻造着“如我在诉”的肌肉记忆。
“法不能向不法让步”——法治种子的播撒者
舆论越喧嚣,司法越慎重。办案的过程是最好的释法说理过程。2018年8月,“昆山反杀案”发生后,王勇率领团队应邀介入引导侦查,提出事实认定和法律适用意见。在公安机关撤案后,王勇参与起草案件相关通报时,把“法不能向不法让步”,正当防卫是“以正对不正”等法学理念向社会公众清楚阐释,赢得了社会各界的一致认可。
“法不能向不法让步”,连续三年被写入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从流行金句变成社会各界广泛接受、司法机关高度遵循的价值理念,让司法更有力量、更有温度。
苏州疫情防控期间,工业园区位于“暴风眼”,为防止封控影响正常履职,王勇带着14名干警组成防疫专班统筹全院工作,还组织被封控的同志在线上组成17人普法专班,针对疫情防控管理问题制作“十问十答”普法推文和“十宜十忌”双语海报,送到各街道社区,经新华社推广后阅读量超百万,让特殊时期的法治传播更有针对性。
深邃的法治思考,是法律人的风华所在。这些年,写下《检察官,端菜者还是炒菜者》《刑法修正案(十一)的蝴蝶效应》等理性有力的评论文章数百篇,在法律圈乃至全社会传播甚广,频频获奖,影响颇深。这些有影响力的文章指导了司法实践中假口罩、非法经营成品油、非法经营药品等案件的办理。此外,王勇还多次跨圈为公安部刑侦局、省律协等不同培训班授课,由他参与撰写的《公诉人出庭的方法与技巧》《公诉实务讲堂》,成为检察业务类畅销书籍。
除了向外传播,如今的王勇在苏州工业园区检察院遇到“一地青苗”。在这块60%干警年龄40周岁以下的试验田里,他成立“青剑坊”、常态化开展“青年沙龙”,在对社会热点案事件的讨论中,他将检察真经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提供检察产品需要责任心”——专业精神的践行者
王勇虽身在领导岗位,但让身边人感受更深的,是他作为业务带头人、专业引领者的影响力。在苏州市检察院,王勇大刀阔斧地建章立制,起草推动大量规范制度的出台与落实,很多规范性文件成为法律圈转发的热点。他组织编写的《证据审查百问》《起诉书制作规范指引》,被《检察日报》报道后引起强烈反响,先后被近百个法律微信公众号持续转发。
王勇作为当时江苏省唯一分管4个刑检部门的市院副检察长,认真履行检察官清单的监督指导职责。仅在2021年,就修改、签发818份法律、工作文书,参与检察官联席会议讨论案件351次。
在江苏,苏州的刑事案件办案总量和人均办案量最高。他没有因为案多人少就降低标准,反而一直狠抓案件质量。一年时间,他主导下发各类案件分析、通报的主任检察官简报44份。2021年,江苏省涉及刑检工作的15项考核指标中,苏州市刑检部门基本都在前三,认罪认罚从宽案件被告人上诉率等多项指标全省第1位。实现了“认罪认罚率高、办案效率高、审前羁押率低、上诉率低、申诉案件和复议复核案件低”的“两高四低”态势,人民群众满意度提升。
王勇发表在《检察日报》头版的文章《检察官,端菜者还是炒菜者》曾引发全国法律人热议,这篇旨在述清“责任强一丈、工作才能进一尺”的评论,将检察官比喻为炒菜者而不是端菜者,“按照最符合‘菜谱’的标准和思路,取舍公安机关准备的原料,这样才能推出合格的检察产品”——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专业情怀和责任心,是他取得一路璀璨的精神原点。
“这一路,驱动我不断进步的力量,就是人民群众对检察产品的更高需求,是党中央对新时代法律监督工作的新要求。”这种力量,让他从一个不懂法律的“菜鸟”,逐渐成为全国检察业务专家,不断让更多的人民群众通过他用心用情的法律监督,感受到公平正义。
